和ChatGPT聊聊知识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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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1月30日，OpenAI公布了ChatGPT 3.5，这个人工驱动的聊天机器人很快成为舆论的焦点，在两个月之内用户就达到一亿。短短三个多月后，OpenAI开发的ChatGPT4又横空出世，以全面吊打3.5的姿势，大杀四方。不出意外，这个“能说会道”的最新一代人工智能将成为史上增长最快的消费者应用。ChatGPT是否会引发下一场科技革命，颠覆现有的商业、教育和就业？以ChatGPT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的产物是否需要知识产权的保护？如何保护？今天我们就结合ChatGPT的对话来聊聊相关知识产权问题。

Q1

根据ChatGPT输出的内容有著作权么？会不会侵犯其他人的知识产权？

业内观点一：

尽管根据我国《著作权法》第十一条，规定在特定情况下允许拟制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为作者。但著作权的基础理论认为，创作本身是一种智力活动，是人与动物的根本性区别，只有自然人才能完成，动物及人工智能都不能成为创作主体。

因此，尽管允许拟制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作为作者，但人工智能本身并非法律意义上的法人或者非法人组织，在现行法律下无法通过这一条的拟制成为作者。

业内观点二：

当然也有学者认为，作品是否受到《著作权法》保护主要还是取决于该作品是否具有“独创性”。毫无疑问，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ChatGPT等人工智能输出的产物，其创造性很有可能超过很多人类作者的创作，其所生成的论文的价值被引用、被参考的次数会超越很多优秀学者，因此完全符合著作权对于“作品”认定的要求。如果不给予保护，将会造成版权领域的极大混乱。

笔者认为，ChatGPT所生成的内容通常是根据公知领域中大量数据集群输入、通过基于模型训练来生成的，其中并未包含对于“作品”而言最重要的属性――智力性劳动，因此在现行法律框架下，不应该授予其著作权。并且，你去问ChatGPT，它自己也这么认为。

此外，ChatGPT有时候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就导致对于其生成的结果，人类很难去分辨真伪。因此，如果将这种输出内容予以法律保护，其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的。

2月16日，一则“浙江省杭州市政府3月1号取消机动车依尾号限行”的“新闻稿”在网上疯传。17日杭州警方证实，该消息不实，是ChatGPT写的“假新闻”。

那通过ChatGPT输出的内容是否会侵犯其他人的知识产权呢？对此，ChatGPT给出的回答是：

OpenAI在训练我时遵循了严格的合规政策，以确保不侵犯任何人的知识产权。我所生成的内容通常是根据公共资源、公共知识和大量网络信息生成的，因此不存在侵犯知识产权的风险。

如果您发现我生成的内容侵犯了任何人的知识产权，请立即告诉OpenAI，以便我们采取适当的行动。

（来源：与ChatGPT对话）

鉴于目前OpenAI并未公布GPT3.5的完全版本，因此其背后仍是“黑盒”结构，即用户根本无法了解其内在的算法逻辑，因此也无法确保其使用过程中所输出的内容的合法和有效性。

Q2

人工智能生成物能否获得知识产权保护？如何保护？

人工智能的浪潮已经排山倒海而来，出于鼓励产业发展的角度看，如果对于人工智能生成物完全不给予保护，显然会抑制行业发展。并且，无论是从财产权和劳动价值的角度，还是从激励科技创新的角度，都需要对人工智能的生成物给予明确的法律保护。

那如果不能用狭义的著作权法进行保护，是否可以考虑用类似邻接权之类的广义著作权进行保护呢？邻接权属于广义著作权，原意是相邻、相关的权利，我国《著作权法》将邻接权称之为“与著作权有关的权利”，包括表演者对其表演活动、录音录像制作者对其制作的录音录像、广播组织对其播出的广播信号以及出版者对其版式设计所享有的专有权利。

如果现行法律能够设定一种类似邻接权的财产权利，将人工智能的设计者作为类似邻接权人进行法律保护，那对于各方利益者无疑都是比较好的结果。例如，法律可以为人工智能的设计者、创作者创设类似邻接权的复制权、发行权、信息网络传播权等相似财产权利。

当然，未来法律制度制定的核心就是要区分人工智能生成物与人的创作作品，一方面充分实现对人类创作作品的激励，另一方面也不能抑制人工智能行业的发展。

最后，出于私心，我向ChatGPT问了以下问题。